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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7节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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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婧华抬头,望着天幕怒放金盏。

夜风吹起她鬓上步摇,唇畔笑意若隐若现。

她确实很喜欢。

安静看完整场烟火,最后一缕流光坠落,萧婧华忽然问他,“这支木簪上的,究竟是什么花?”

“什么?”

陆埕不解。

下一瞬,他看见萧婧华从袖中取出一根木簪。

木簪上的雕花并不出色,反而格外粗糙,却令他瞳孔震颤,喉间发紧。

“不是说扔了?”

“是扔了。”

萧婧华嫌弃,“这种丑东西,不扔留着作甚?”

“可没想到箬竹那丫头瞒着我,偷偷留下了。”

指尖摩挲着雕花,萧婧华轻声道:“很久以前便想问了,这是什么花?”

陆埕送给她的玉饰上,几乎都刻着这花。

他垂眸注视着那根木簪,低声道:“扁竹兰。”

那年父亲尚在人世,随上峰自蜀地公办归来后送给母亲一根簪子。

他说偶然在丛丛竹影下见到一抹清新雅致的白色,极衬母亲,问了当地人那花的名字,特地为她定做了一根银簪。

陆埕记得,父亲当时摸着他的脑袋,温柔道:“阿埕往后若是有了喜欢的姑娘,记得送她一朵竹兰。”

他记住了。

在他因流言蜚语心生执念,疏远她、冷落她时,送给她的及笄礼上,却下意识刻上了一朵扁竹兰。

在他并未意识到的内心深处,萧婧华,从来都是他想要共度余生的那个姑娘。

萧婧华长睫轻颤,捏着木簪的手绷紧。

“及笄礼,早就被我扔了。”

“没关系。”

陆埕柔声道:“往后,我可以给你更多及笄礼。”

他保证,“十五年一次,绝不失约。”

萧婧华笑了。

她将木簪收好,仰面迎风,似是不经意问道:“我送你的玉佩呢?”

陆埕取下腰上荷包,从里拿出一枚玉佩。

萧婧华探手拿在手中。

玉佩上有个不起眼的划痕,是她不甚留下的。当初她满心忐忑,可没想到陆埕根本就没注意。

陆埕低声,“我对白姑娘,从未有过男女之情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萧婧华将玉佩重新放在他手中。

她看着他,“三个月。”

“给你三个月,若是让我满意,我便大人有大量,原谅你一次。”

“你记住。”萧婧华一字字道:“这是最后一次。”

就像她劝说云慕筱时说的话,凡尘一世,唯欢而已。

既然心中还有他,只要她感到欢喜,前尘往事,她可以不去计较。

身子猛地被人拥住。

陆埕紧紧抱着她,激动到语无伦次,“婧华,你当真,我可以……”

乱七八糟说了一通后,他不说话了,埋首在她颈侧,嗓音低低道:“婧华,谢谢你。”

谢谢你,还愿意给我一个机会。

萧婧华仰脸望着空中明月,忽然不甘心开口,“你冷待我三年,我只冷落你这么短的时日,好不公平。”

陆埕闷笑着将她松开,双手握着他的肩,郑重道:“那我用一辈子赔。”

萧婧华翻了个白眼,“谁稀罕。”

话这么说,唇角却悄悄翘起。

陆埕缓缓把她抱在怀里,悄声在她耳畔道:“今晚去我那儿?”

萧婧华抬头,隔着衣料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,“你还蹬鼻子上脸了?”

陆埕苦笑,“我明日便走了。”

萧婧华一顿。

大手托着她后脑,陆埕语气微沉,“附近村庄里,这些年失踪了不少年轻气壮的男子,每个村子虽然都不多,但若是整个营州加起来,却是个不小的数目。”

“我既是来巡视的,便该担责。”

“婧华。”陆埕顺着她长发,唇瓣落在她发梢,似蜻蜓点水,“接下来,我或许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回来了。”

语气又低又轻,尾音委屈缱绻,勾人得紧。

萧婧华松口,妥协了,“成吧。”

……

醒来时陆埕又不在。

萧婧华浑身酸软,躺在床上不想动。

情潮退却,理智回笼。

忆起昨夜陆埕所说,萧婧华发现自己陷入了误区。

一直以来,她都局限于庆县,却忘了周边村镇,甚至是深山。

若想避人耳目,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着实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。

脑中清明,她起身回府,唤来影六。

“搜索庆县周边村落大山,若有发现,不可打草惊蛇,立即来报。”

影六俯首称是。

萧婧华半阖着眼皮,指尖在桌上轻点。

庆县有问题,这是毋庸置疑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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